龍游和南潯,分別以一縣一鎮(zhèn)彈丸之地,涌現(xiàn)出了執(zhí)全國一時之牛耳的財富軍團,其影響力之大,可以與今日浙商在中國的地位相比擬。
在浙商族群家譜上,有兩個十分獨特的群體,不僅是浙商歷史上無法忽略的重點,在中國商業(yè)史上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亮點——分別以一縣一鎮(zhèn)彈丸之地,涌現(xiàn)出了執(zhí)全國一時之牛耳的財富軍團,其影響力之大,可以與今日浙商在中國的地位相比擬。
龍游商幫是中國傳統(tǒng)十大商幫之一,興盛于明代中葉,也是十大商幫中唯一以縣域命名的群體。“無遠弗屆,遍地龍游”——這是萬歷《龍游縣志》中的記載。當時的龍游商人遠赴云南、四川、山西、陜西一帶去做生意。外出經(jīng)商的人最多時竟然占了這個縣人口的一半以上。文獻記載,明成化年間,僅云南姚安府(今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西部)就聚集了浙江龍游商人和江西安福商人三五萬人。
?龍游刻印販書業(yè)
?龍游造紙業(yè)
龍游縣城江堤上至今屹立的將軍柱,似乎還見證著當年往來商船的繁盛。明清時代龍游商幫經(jīng)營的主導產品,主要是書、紙、算盤等文化用品以及珠寶等。許多產品在當時的中國處于壟斷地位,龍游溪口鎮(zhèn)一帶還是當時聞名的造紙和紙張貿易中心。龍游商人在營商活動中,歷來看重“財自道生,利緣義取”,強調“以儒術飾賈事”。主張誠信為本,堅守以義取利,是龍游商幫一以貫之的儒商品格,也使其獲得了良好的市場信譽。
比龍游商幫輸出地地理空間更狹小,但影響力也更大的,則是地處浙北水鄉(xiāng)的湖州南潯。運河以西,太湖以南,在水網(wǎng)密織的蠶桑之鄉(xiāng),有一個方圓不過十里的小鎮(zhèn),這就是南潯。
?南潯古鎮(zhèn)
不過,誰也不敢小看這個古鎮(zhèn),在中國近代史100年左右的時間里,這里涌現(xiàn)出一個富可敵國的“巨商集團”。
?南潯古鎮(zhèn)輯里湖絲館
南潯絲商究竟有多富,我們可以和同時期名氣最大的晉商作個比較。晉商首富太古曹家,咸豐年間,有資產1200萬兩白銀;湖州南潯列家,在清末聚財2000萬兩白銀。總體而言,清咸豐年間晉商各大富商的財產總額在1億兩白銀,南潯絲商“四象八牛七十二狗”的財富總額在8000萬兩,而早期徽商各大戶所積累的財富也與此相當。在19世紀90年代,由于銀路不通,大清帝國一年的國家財政收入也不過7000萬兩白銀。值得一提的是,晉商、徽商的輸出地,無論是在地域面積上,還是在人口基數(shù)上,都比南潯大得多。南潯,它只是浙江湖州吳興縣治下的一個小鎮(zhèn)。
南潯“象?!眰兏豢蓴硣呢斄?,可以從他們的私家園林里窺出一斑。至今尚存的小蓮莊由絲商首富劉家所建,從1885年到1920年,前后花費了將近40年的工夫才最終告成,耗費了劉家老太爺劉鏞和兒子劉錦藻及孫子劉承干三代人的心血。劉家的創(chuàng)業(yè)者劉鏞仰慕大書畫家趙孟頫在湖州的蓮花莊,便將自己的園林取名小蓮莊。
無論龍游商幫還是南潯首富,終究只是歷史街區(qū)中的匆匆過客。但他們的經(jīng)驗教訓和興衰沉浮,都豐富了浙商的歷史和內涵,使得浙商歷史更富于立體感,對后世的傳承也更加多元和生動。(作者楊軼清系浙江省重點智庫浙江工商大學浙商研究院執(zhí)行副院長、教授、浙商博物館館長,浙江省浙商研究會執(zhí)行會長。本文首發(fā)“浙商發(fā)布”公眾號。)
5月13日傍晚,杭州市西湖區(qū)翠苑街道辦事處主任樓穎平主任一行···